见秦天没说话，王婶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秦天。
“小秦，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你告诉王婶，我肯定不会让我家小兰白白被害死！”
“她是不是被人杀害的？”
她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一样。
我微微皱眉，轻声问道：“王婶，你家小兰失踪前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王婶忽然愣了一下，顿时没说话。
我见她的眼神有些闪躲，像是有意在隐瞒什么。
这时，秦天忽然沉声说道：“王婶，你还是说吧，上午我见你来就觉得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要是一直瞒着，谁也帮不了你！”
王婶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我将旁边的凳子拉来，在方桌旁坐下。
“王婶，既然你知道秦天的师父，肯定也知道咱们这行的规矩！”
“你越是瞒着我们，就越是不能把事情处理好！”
“你家的小兰确实死的不正常，你要是知道些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王婶低着头，显然还是在犹豫。
并且还能看到，她的眼泪往下面落，滴在大腿上。
秦天叹了一口气，沉声道：“王婶，这事儿你没有跟警察说，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我师父曾经也帮过你们家，你也知道，我肯定不会害你！”
话音落下，王婶才缓缓地抬起头。
她怔怔的看着桌面，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之前想卖掉小兰……”
听完，我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
不仅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什么，王妈，你想卖了小兰？”那妇女惊讶道。
王婶忽然激动起来，扭过身就一把抓在了妇女的胳膊上。
她激动地说道：“没有，我只是有过这个想法，我根本就没有答应卖小兰！”
此时她的脸上带着悔恨和悲伤，说话就连嘴皮子都在颤抖！
这时，我和秦天两人忽然一同站了起来。
一脸严肃的看着王婶。
王婶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还是觉得愧疚，一下就低下了头。
秦天率先说道：“答应谁？”
“王婶，你遇到谁要买你家孩子？”
他的声音略大，带着质问意味。
王婶的身体忽然开始轻微抽搐起来，抬起手就往眼眶上抹。
她擦完眼泪后，猛地抬起头，颤声道：“小秦，这事儿你一定不要说出去！”
“之前警察问我，我都没敢说！”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把小兰卖出去！”
秦天像是有些生气，脸上带着一丝怒气，冷声道：“谁要买你的孩子？”
王婶一下僵住了。
愣了几秒钟后，她又地下了头，战战兢兢的说道：“是……是一个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秦天的声音沉闷得可怕。
王婶像是被吓到了，声音小了一分，说道：“那男人高高大大的，穿着一身皮衣，戴着一个圆帽……”
“我也只和他见过一面……”
说完，她抬起头，一把抓在了桌角上，说道：“小秦，我真的没有答应他！”
“你要相信我！”她的语速略快，带着自责。
秦天冷着脸，冷冷的看着王婶，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确实让人感到一丝害怕。
我见秦天不说话，轻声问道：“王婶，你好生回想一下，还有些什么细节？”
王婶看向了我，说道：“我真的就只和他见过一次。”
“什么时候，在哪里，那人身上有什么特征，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一口气直接就把问题问完。
王婶一下就愣住了。
随后，她紧绷着的身体忽然放松了下去，双手垂在了凳子两侧。
他的瞳孔放大，一边回忆着，一边叙述道：“那天我正好带着小兰从学校回来。”
“刚走到外面的牌坊，我就遇到了那个男人！”
“他穿着皮衣，那天天阴沉沉的，又带着帽子，我也没看清楚他的样子。”
“不过我能确认他不是我们这条街上的人，周围的街我也没见过！”
“他当时靠在牌坊的大柱子上，起初我还以为他是在等人！”
“当我带着小兰经过的时候，我突然把我叫住了！”
“他上来就问我孩子多大了之类的话。”
“起初我就以为他好心，想逗逗孩子，就说了一些孩子的情况。”
“之后……之后他就问我孩子卖不卖！”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顿了下来。
我给她倒来一杯水。
她咕噜几口把水喝下后，继续说道：“起初我想的是他是个人贩子，我根本就没理他！”
“可他……可他……”
我接了一句：“他给了个你无法拒绝的数字？”
王婶的身体猛地一颤。
沉默了片刻后，她才继续说道：“我早年丧夫，后来丧子，家里就我和小兰还有一个上班闺女。”
“家里没有顶梁柱，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我……”
说到这，她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道：“我只是有过卖孩子的想法，不过我真的忍住了！”
“我当时直接就拒绝了他！”她的语气带着坚定。
秦天这时忽然说话了：“王婶，你到现在还在瞒着我！”
“你和那男人不止见过一次面！”
他的声音听起来冰冷冷的。
王婶的身体忽然一颤，又变得僵硬起来。
“我……我……”她有些语无伦次。
我皱眉看了秦天一眼。
我觉得王婶说的也没什么瑕疵。
秦天是怎么看出来王婶还有所隐瞒的？
秦天冷厉道：“你说的那人不过在外面见过你一次，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你们家准确的信息！”
“经过这事儿，你也不可能让小兰离开你的视线，小兰不可能在你眼皮子地下消失吧？”
“除非是你主动约过那人！”
“当然，也不排除这人事先在你们家踩过点。”
“不过，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这里，根本就没看到可疑的人在街上出没！”
王婶的头低的更下去了。
见她没反驳，我就知道被秦天说中了！
秦天又厉声道：“王婶，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卖孩子给家里添补家用的社会已经过去了！”
“你要知道，现在的社会，卖孩子可是犯法的！”
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很是生气。
王婶连连点头，同时连说了好几个是。
我心里顿时就有种不好的想法！
整个房间沉寂了七八秒，秦天才有所冷静。
坐下后，他的脸上仍旧是带着一股子冷漠。
他冷声道：“王婶，我知道你这次来的真实目的！”
“你压根就不是来找我询问杀害小兰的人是谁！”
“你家小兰到现在只找到上半身，你是来找我帮忙找到小兰的下半身吧？”
王婶顿时抬起头，脸色变得煞白无比。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看来这王婶当真已经收了别人的钱了？
孩子是被她卖掉的！
那他上午为什么又要来找秦天，叫我们帮忙找她孩子的下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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