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捂住嘴拖入黑漆漆的公厕，随后施暴，裤子被脱掉。
她拼命挣扎，不慎弄伤了歹徒，萧牧之面无表情，手轻轻模拟着什么缓缓走进公厕。
里面臭气熏天，是一排排的蹲坑，并不大，下方是一条水道通向化粪池。
恼羞成怒的歹徒掐死了女孩，慌乱中塞入了粪坑，之后匆匆离开。
他打量这些蹲坑微微皱眉，蹲坑很窄，只有二十四厘米，那么不对，因为这名窄的地方，如果硬塞下去，肯定会留下痕迹。
当时应该是被人勘察过的。
“你怀疑化粪池，当时我们就捞了，没有。”
或者有另外的，她是在这附近失踪的，杀人之后衣服遗落在这里，尸体被运走了？
或者后面的小区？
“这里每一户我们都仔细勘查过，没有任何痕迹。”
“车呢？”萧牧之忽的问道：“不管是什么车，如果她被带上车呢？”
“当时做了详细的调查，因为在哪个时期汽车很少，加上这里很热闹一般没有什么车经过的。”
萧牧之走出公厕扫过四周，仔细打量一排排大排档的痕迹，这些大排档无非就是米饭炒菜啤酒，也没有什么，可是在距离公厕最近的地方，确有两个字，商店。
“这里……”
“这是当时是一个小卖铺，主人是当地人，家就在后面住，这里开了一个后门。”
陈功叹了口气：“我第一时间也怀疑到了这里，可惜真的不是。”
其实现在就是查到这些也没用了，那么多年，当事人不承认也没用，线索最终落到了钥匙上。
忽的萧牧之想到了什么：“那把小提琴呢？”
“琴？”陈功一愣：“我没注意，好像丢了还是什么，一般……”
“这么贵重的琴丢了没注意？”
“当时心里乱没有想过，怎么了？”
“是一个什么牌子的小提琴？”萧牧之问道，陈功也是一愣：“我不清楚，但是我对这个并不关注。”
“小提琴的样子还记得吗？”
“额……”这种问题对于陈功这种研究法医的人来说根本不会关注，愣了半天：“也许吧，枣红色非常漂亮，听我爸爸说过很值钱，那是一把二手琴，80年的时候，从国外托人买的都一万多块。”
萧牧之略一沉吟：“这把琴去了哪里呢？”
“我妹妹带她出国，回来我们都没有问过，也许遗落在国外或者哪里了吧。”
不对！
要知道小提琴这种乐器是极其具有收藏价值的，对于一个音乐家来说，自己的琴就是自己的命，而且陈功还说过，当时吃饭还有演奏，也许就带着这把琴。
根据萧牧之的了解有的时候，一把琴尤其是古董小提琴，价值数百万的都有，这会不会是杀人动机？
“走，找琴，去琴行。”
萧牧之敏锐的感觉发现了突破口。
两人直奔淄城的一个大琴行，找了资深的小提琴师傅开始询问。
“按照您的叙述，这应该是一把手工琴，但是手工琴在当时也是十几万美元的，一万块买不到手工琴就算是八十年代也不可能，极有可能这是一把做工是手工的普通琴罢了。”
小提琴师傅微微摇头：“国际上十大制琴师的品牌在当时都到了几十万上百万美元，现在更是上千万的，绝对不可能有你这种情况。”
“有没有例外？”萧牧之心中一沉。
“嗨，当时咱们国内刚刚改革开放，所以有些东西价格都不懂，国外的小提琴加几十倍价格太正常了，也不稀奇。”
制琴师耸耸肩：“当时有些富人就喜欢代购这些东西，所以有大批的进口，有的甚至是走私货，所以也不稀奇。”
“不绝对啊。”
突然有一个走进店里的老人听到这句话笑吟吟：“当时是有例外的，您能画一下这把琴什么模样吗？”
“可以！”陈功对于自己的画工还是极为自信的，凭借记忆，将这把琴画了出来，老人看了一眼脸色骤然一变：“这把琴……”
“这是弗朗切斯科的手工琴啊，当时做了一共四十多把。”老人一眼认出非常笃定；“这是来自意大利的纯手工琴，其实弗朗切斯科的制琴地位仅次于尼可罗·阿玛蒂，然而终其一一生，这位著名大师却却没有得到该有的声望。经过几百年历史剧烈的流变后，弗朗切斯科的提琴穿越了时光的试炼，终于得到极高的肯定;如今，如今他的琴与阿玛蒂琴的价值，可谓旗鼓相当，三十年前这把琴不值钱，九十年代他的价值体现出来了，现在价值数百万美元了吧？。”
萧牧之与陈功同时浑身一震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难道就是它的原因？
“您能具体说说吗？”
“哦，怎么说呢，弗朗切斯科·萨韦里奥·杰米尼亚当时是一个宫廷小提琴手，主要做低声部的伴奏，后来在那不勒斯开始制作手工小提琴。”
老人耐心的解释道：“只是后来啊，因为他的琴大部分都是自己用，在以前名气很一般，六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甚至他的琴只卖几百美元而已，但是到了96年左右，突然因为他的技巧的流行，哦怎么解释呢？”
老人随手拿起一个小提琴：“持弓的方法似乎还比较老式，因为右手还是放在离弓根很远的地方。不过在姿势上他也有好多方面比他同时代人领先得多;他的下巴放在拉弦板的左方，这样使他能更方便地演奏把位;他也指出了小提琴不应平持而是右方应低一些，这种位置对演奏G弦要来得更自然些;他关于肘关节与腕关节在演奏短音符时的作用，奏全弓时肩关节应参与动作，以及应尽量多用弓的意见无疑是正确而有教益的。所以他的琴开始大热，当时有人就能开价三十万美元的。”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震惊的色彩：“那您是说……只要是学习小提琴的都应该知道？”
“当时应该都知道吧，这是一个国际性事件，哦对了，我听说咱们淄城有一个学生96年的时候就卖过一把琴，就是这个弗朗切斯科小提琴，卖了三十五万美元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瞬间陈功激动起来：“谁卖的琴，当时琴又卖给了谁？”
“当时是一个叫，叫……”
老头沉吟良久：“这个人的名字好像姓戴，叫戴复生，是一个文化宫的学生，现在不知道了，买走这把琴的人是方少君。”
“方少君？”
萧牧之眼神猛然一缩，看了一眼陈功：“谢谢了，我们走。”
陈功上车之后激动得浑身发抖：“你的意思，那把琴就是我妹妹的琴？”
“一定是，这种出色的琴绝对在一个地方不可能出现两把，绝对不可能。”
萧牧之笃定到，那么只要查出这个戴复生，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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