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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剑眼中带着疑惑。
对于叶湛的话语，他很是不解。
“难道前辈的意思，幽狱族入侵沧云大陆，还有什么苦衷不成？”
方剑话语气愤。
幽狱族掌控至邪之力，能影响修士心性。
所过之处，血流千里，生机不存。
肥沃土地，尽化魔域。
天地灵气，都会被感染。
如此种族，只要在这沧云大陆，就是祸害！
何来可怜一说？
叶湛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剑尘就是吃了这个亏，你啊，要想开一些。”
“幽狱族，他不过是一个种族而已。”
“他们有他们的生存方式，有他们的生存环境。”
“在你眼中他们是魔，那你可知道，在他们眼中，我们修士亦是魔？”
“事情终究不只是一面，既然有坏处，那自然是有着好处的。”
“如此想，或许你心里会好受一些。”
……
“前辈莫要说歪理。”
“我们就事论事。”
“幽狱族邪恶之极，被其力量影响的修士，会化身杀戮傀儡。”
“若是你们这群强者不站出来，终究有一日，这罗浮界，甚至是沧云大陆，都会被幽狱族踏平！”
“到了那个时候，幽狱族会对我等手下留情吗？”
……
对于叶湛的观点，方剑不敢苟同。
一如当日在悬崖内，剑尘那句话。
床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理解幽狱族？
开什么玩笑！一个入侵者，便是有天大的苦衷，他也改变不了入侵者的身份。
更何况，幽狱族的入侵。
根本就没有给修士丝毫生机！
他们所到之处，莫说是修士，便是植被，都被其赶尽杀绝！
如此恶行，自己要如何理解？
方剑双拳紧握，牙关紧咬。
幽狱族的仇恨，他落下悬崖时开启。
在灵台境墓地加深。
于上灵宗刻入灵魂。
直至岐云宗，他与幽狱族的仇恨，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存在！
他绝不会理解！
哪怕全世界都理解他们，方剑也会是那个站在抗击幽狱族最前方的人。
便是与这天地为敌，他亦要一意孤行！
覆灭幽狱族，是剑尘得遗愿。
亦是如今方剑努力提升修为的动力！
百死无悔！
听着方剑坚定的话语，叶湛也是无奈。
长长叹息了一声后，方才缓缓道：“你现在不理解没有关系，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这天地的秘密。”
“如果那时候，你还是觉得幽狱族该杀。”
“我也不会阻止你。”
……
叶湛很是随和，没有和方剑再去争辩这毫无意义的事情。
他活了万古。
他知道这世界太多的秘密。
所以即便对于幽狱族，他亦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
“天地的秘密？”方剑皱着眉头。
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脑海。
登顶天阶时，传入自己脑海中的那段话语，不由浮现而出。
一个可怕的念头，骤然在方剑脑海中缓缓成形。
“天下苍生为棋？”
“难道说幽狱族也在那位无上存在的棋局内？”
“若是如此理解，叶湛的‘可怜’二字，似乎可以勉强解释。”
……
心中微怔之时，方剑看着叶湛凝声问道：“前辈可知帝皇龙冠和帝皇尊座？”
叶湛皱了皱眉头，沉吟了一会儿方才缓缓道：“你说的应该是十万年前的斩龙大帝。”
“开启近古修炼的狠人。”
“天道不显的情况下，生生将修为突破到了大帝之境。”
“你怎么会知道他？”
“他的名字，应该不会在封魔域中出现才对。”
……
叶湛疑惑道，不过随即他的身子便是一颤，望着方剑不可置信道：“你不会是在这处空间中发现了他的踪迹吧？”
一直都是带着笑脸的叶湛。
首次出现了凝重神色。
即便面对法则大道绞杀，亦能谈笑的他。
此刻神色肃穆到极致。
方剑愣了愣神，点了点头道：“在一处空间之内，我曾见过帝皇龙冠和帝皇尊座。”
“他死了？”叶湛沉声说道。
方剑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不过听他留在那里的话语，应该是凶多吉少。”
……
“他说了什么？”叶湛望着方剑，眼中满是焦急。
似乎斩龙大帝留下的话语，对于他至关重要！
“他说有人在以天下苍生为棋子。”
“他让那幕后黑手沉睡了十万年。”
“他无愧众生。”
……
方剑看着叶湛，带着敬意说道。
这里的敬意，不是对叶湛，而是对于斩龙大帝！
能舍弃自己生命，为众生博取十万年安定。
这种大公无私，的确让人敬重。
叶湛的脸色复杂，轻轻旋转着手中茶盏，眉头紧蹙，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事情。
世界在此刻安静了下来。
叶湛没有说话，方剑也没有再多言。
许久之后，叶湛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对着方剑道：“既然在此地遇到你，那我就再送你一场机缘吧。”
说着。
叶湛缓缓起身，手臂挥动时，收了他身前的桌椅。
随即将手掌搭在方剑肩上，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空间内。
……
茂密的枝叶，遮天蔽日。
天穹之上的光线，被庞大的树叶隔绝开来。
层层光影，形成各式各样的影子。
安宁中透着一股神秘。
无尽的枝叶，纵横交错无尽。
几十丈大小的藤条，在柳树上垂落而下。
形成天然的帘子。
透过无尽的藤蔓，在巨大的柳树之中。
一口漆黑的矩形盒子，散发着幽幽黑光。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骤然！
一道磅礴气劲斩断柳树的磅礴枝干。
枝干断裂之声，震耳欲聋。
紧接着，空间扭曲。
两道身影，自空间内踏了出来。
正是叶湛和方剑二人。
“那是……棺椁？”望着无尽藤蔓中的黑色盒子，方剑惊异道。
“这是我上一世沉睡的地方。”
“那棺椁蕴含生死大道，你若能参悟，踏入明意境也未尝不可。”
“一会儿，我会进入其中，做我自己的事情。”
“能不能抓住这场机缘，就看你的领悟能力了。”
……
叶湛看了看方剑，眼中的欣赏之色，丝毫没有掩饰。
对于这个能让鸿蒙紫剑认主的少年。
他从苏醒的那日起，便是有着莫名的好感。
或许，自己未能完成的事情。
在这家伙身上，会出现奇迹！
“苍天，你会想到在你的天地之中，会出现这样一个异数吗？”
“掌控星空异宝。不知道当他成道之日，你会惧怕到何等地步。”
“万古之后，能将你抹杀的存在，就由我叶无痕亲自为你培养出来吧！”
“感谢你这九世对我的不离不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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