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京皓愣了两秒，回过神后想要伸手去拦，还是迟了一步。
屏幕迅速由暗变亮，沈妧青涩的脸出现在两人眼前。
“这是什么？”沈妧直勾勾地盯住许京皓，问得格外郑重。
许京皓悻悻地收回了手，故意装傻：“看不出来么？你的照片。”
“我当然知道这是我的照片。”沈妧双手按住桌面，费劲地仰起头与他对视，“我是在问你，这张照片你、是、从、哪、儿、来、的？”
后面半句，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缓慢而清楚。
许京皓沉默不答。
沈妧步步紧逼：“高中的时候，你就见过我？”
——在她看来，这种可能性极低。
毕竟她对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他这样一张脸，无论去到哪里，都应该能被人记住——当然也包括她。
许京皓依旧沉默。
沈妧心里突然没底。
难不成……他们以前真的见过？
“你也是京市第一中学的？”她试探着问。
京市第一中学是京市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杰出校友数不胜数。可像许京皓这样的京市富N代，更多念的还是私立中学，或是像沈瑶那样，直接被送出国。
果不其然的，许京皓给出了否定的回答：“不是。”
沈妧失望地舔了舔唇，小声嘀咕：“那你怎么认识我的啊……”
她高中时期的生活异常简单——为了考上重点大学改变命运逃离沈家，她几乎是拼了命地在学习，闲暇时间多半都待在家里看书刷题，从不在其他地方耽误一分一秒。
也就是说，除非许京皓与她同校，否则几乎没有别的途径认识她。
她茫然的神情不像是在作假。
许京皓高悬着的心一点一点落回原位，因她终于要想起自己这一可能而产生的紧张与兴奋也一点一点地褪去，被无边的失落覆盖。
他把她装在心里这么多年，日夜思念、一刻也不曾忘记。
他以为，他对于她，多少也是特别的。
可如今悲哀地发现，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路人，没有在她的生命中留下半点痕迹。
“在我们俩第一次在皇庭见面之前，我不认识你。”许京皓垂下了头，藏在裤子口袋里的双手慢慢握紧，冷淡的语气中又戴了点儿自嘲，“照片我不记得是哪儿来的了，我就是偶然看见，觉得拍得不错，就存下来设置成了桌面。”
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那么早就丢了心。
他要守住最后的一点尊严。
然而他的这个说法，并没有成功地说服沈妧。
照片的背景虽然比较模糊，但依稀能够看出是在京市一中的门口。
拍这张照片的人，只可能是她的同学，或者同校的校友。
而这群人里头，似乎没有一个跟许京皓有关系。
他所谓的“偶然看见”，未免也太过“偶然”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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